AI制图：杨天
▶ 孙立彬
近日，在2024算力产业生态高质量发展大会上，由中国通信工业协会数据中心委员会（CIDC）牵头组织，联合地方政府主管部门及智算中心产业链企事业单位共同编制的《中国智算中心产业发展白皮书（2024年）》（以下简称“《白皮书》”）正式发布。《白皮书》显示，截至2024年11月，全国已投运的智算中心项目近150个，在建及规划建设的智算中心项目近400个。
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研究员张云泉表示，随着大模型的爆发和落地，承载AI算力的智算中心作为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重要底层基础设施，对于推动地方经济转型升级、促进数字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在这股建设热潮中，地方政府需要保持冷静，在没有充分考虑市场需求和自身实际情况的前提下，盲目建设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
人工智能推动
智算中心快速发展
CIDC表示，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兴技术驱动下的应用场景日益丰富，AI硬件、算力服务、模型应用等产业链重要环节的商业模式不断创新发展，智算中心产业生态将加速形成，并向供给优化、数实融合、绿色低碳、产业协同等方向演进。
《白皮书》显示，自生成式人工智能问世以来，国内人工智能大模型快速发展。截至2024年11月，国家网信办备案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大模型已达到252个，通用大模型和垂类应用大模型训练的智算算力需求迅速增加。目前，通用大模型和垂类应用大模型已经逐步商用，开始赋能千行百业。未来，人工智能大模型与产业必将走向深度融合，产业智算算力需求将得到充分释放。在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带动下，智算中心产业投资迅速增加。2024年当年投运项目数量超过50个，60%以上为地方政府、国资平台及电信运营商项目，总计新增算力规模约为2万PFlops（1PFlops等于1千万亿次浮点指令/秒）。
科技巨头在智算中心建设中扮演重要角色。截至2024年8月，全国投运、在建及规划的智算中心中，互联网及云厂商建设的智算中心规模占比超过30%，包括阿里巴巴、腾讯等在内的大型科技公司都投入了大量资源。
不同主体的智算中心功能定位及布局诉求存在差异。政府主导建设的主要服务于地方人工智能大模型研发应用及相关领域数字化转型，加速产业发展、城市治理、公共服务等各方面的智能化进程，推动智慧医疗、智慧交通、金融科技、无人驾驶等各领域数智化水平；电信运营商投资建设的智算中心成为政府算力基础设施的良好补充，承担国家算力网络建设任务的同时满足自身算力需求及算力业务拓展需求；大型公司则出于满足自己AI发展需求及云业务拓展考虑。
在区域分布上，中国智算中心发展具有明显区域特征，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原因是东部地区集聚大量高科技企业，“AI+行业”应用进程较快，为人工智能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应用场景和数据资源，智算需求激增。同时，大模型训练和推理通常涉及多卡构成的算力集群，集群节点之间网络通信压力大，出于算力高效性和维护便利性考虑，当前大量智算中心项目落地东部发达地区。截至2024年8月底，江苏省智算中心项目数量最多，其次为广东省和山东省；京津冀、长三角及广东省智算中心项目合计超过120个，占比超40%。
产业价值巨大
高效利用是关键
《白皮书》显示，智算中心在提供高效算力资源和服务的基础上，还助力区域产业创新发展，具有良好的社会经济效益，对技术创新、产业发展的带动作用明显。根据国家信息中心数据，在智算中心实现80%应用水平的情况下，城市/地区在智算中心建设投入的增长量对创新产出的贡献率约为14%-17%；预计2020年至2030年我国人工智能核心产业规模的年均复合增长率达20.9%，带动相关产业规模的年均复合增长率达25.9%。
在需求推动下，中国智算中心市场投资规模高速增长。2023年中国智算中心市场投资规模达879亿元，同比增长90%以上。未来，AI大模型应用场景不断丰富，商用进程加快，智算中心市场增长动力逐渐由训练切换至推理，市场将进入平稳增长期，预计2028年中国智算中心市场投资规模有望达到2886亿元。
智算中心巨大的产业带动作用无疑是各地如火如荼掀起智算中心建设的重要原因，但一些潜在风险也需慎重考量。
张云泉指出，智算中心投入巨大、技术更新换代快、运营管理难度大等特点，而智算中心的生命周期比较短，一般5-10年，所以投资回报不确定。如果前期不进行科学规划和调研，对于财政实力有限的地方政府来说，可能会带来沉重的财政负担。
现阶段，智算能力在快速增长的同时已经存在供需匹配问题，部分算力资源利用率较低。《白皮书》表明，有些智算中心规划和实际需求之间存在差距，如算力架构设计不合理，或技术更新迭代后设备无法满足新的计算要求，可能导致智算中心资源闲置；部分智算中心由于市场推广不足或服务类型单一等原因，算力资源未能得到充分利用。
《白皮书》指出，为高效利用各类计算资源，优化算力使用效率并降低成本，需要算力调度，利用算网编排技术实现复杂算力业务的路径编排，按需分配、实时调度不同区位、不同运营主体、不同架构的算力资源。
而就全国范围看，调度统筹不同地区算力，可以促进东西部算力资源高效配置，达成全国算力基础设施化的目标。以城市算力网建设为基础，继而“连点成片”形成区域算力网，各区域算力网按照统一标准互联互通，最终形成全国一体化的算力网体系。
张云泉也建议，从国家层面说，希望未来加强智算中心评测标准，以促进其健康发展和规范发展，比如明确智算中心的技术性能指标，以确保评测结果的客观性和可比性。评估智算中心在实际应用中的效能，以反映其实际应用价值，同时根据智算中心的规模、功能和应用场景，建立不同层级的评测体系，确保评测的全面性和针对性。此外政府部门应加强对智算中心建设和运营的监管力度，确保智算中心的建设符合国家和地方发展规划及政策要求。同时，建立反馈机制，鼓励用户和社会各界对智算中心的建设和运营提出宝贵意见。
